我卑微的等待能否在尘埃里开出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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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讲述：月娥
    性别：女
    年龄：34岁
    学历：初中
    职业：自由职业
    时间：5月5日
    地点：武汉火车站

    虽然他们离婚了，可她离婚没离家，如所有为人妻者一样，操持着家务，照顾着一家老小。
    她在等待，等待前夫哪一天能玩醒，被她打动与她复婚，真心实意地与她过日子。

    一个个煎熬的晚上

    我今年34岁，我跟石雄生了4个孩子，包括之前有一个13天夭折的。但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他的妻，我们离婚5年多了，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，每天痛苦地看着他与人“打情骂俏”。

    是的，如今在这个家，我处境尴尬，什么也不是，只是一个赶不走的免费保姆。
    我和石雄都是湖北某市郊区人，他比我大一岁，我20岁时嫁给他。虽然我是农村女孩，学历仅初中，可平时也喜欢读书看报，深知在农村没有手艺是生存不下去的。结婚后，我劝石雄去学医。我公公是农村里的乡村医生，申请了村卫生室。石雄那时还算刻苦，在家苦读了两年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，终于考到医师资格证。记得拿到证那天，我们比结婚还高兴，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，激动得无法言表。我们如愿以偿开了一家诊所，我负责管账。

    我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，这在农村，女人是要受到指责的，石雄又格外重男轻女。第二胎是儿子，但是天意弄人，孩子13天发烧，因疏忽大意，夭折。为了这件事，我们痛苦着，但又彼此指责。2年后，我又生了第三胎，是个儿子，还没来得及开心，在生完小孩的第三天，我发现了异样：我的同学菊花跟石雄好上了，我当时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。

    菊花大他两岁，离异单身，长得清秀，说话嗲嗲的，谈了好多男朋友，特别会媚人，平时总来我家，跟我送些小孩的衣服。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骗了。起初，石雄还劝我，想开点，说：“你有什么好怕的，孩子几个了，诊所你管钱，还有什么放不下心？我出去玩玩也只是放松一下，现在有几个男人不出去玩的？！”
    诊所就他一个医生，他每天只有晚上才休息，所以每次出轨，我都知道。我怎么忍受？！那段时间，每晚都是煎熬。

    于是，我起诉离婚。
    他不肯离，苦苦挽留，向我道歉，还请他父母到我娘家，劝我看在孩子份上原谅他。那时女儿才3岁，儿子半岁不到。我的本意也只是想以离婚来吓唬吓唬他，也就顺着台阶下了，和他一起回了家，我以为他会改。但发现他依旧不悔改，且振振有词，“我只是想玩玩而已，从没想过离婚。”

    一次次自私的隐瞒

    我每次只要提离婚，他的行为都会有所收敛。我以为“离婚”是一把尚方宝剑，不想用久了，不灵了。
    有一次我再提时，没想到他吼：“离就离！”一气之下，我们办了离婚手续，但他要求离婚不离家，我同意了，我想着这样没有婚姻捆绑，他还会这样对我吗？

    我有点蒙，问她：“为什么说没有婚姻捆绑，他会有所收敛？”她解释：“我当时认为，没有婚姻了，我们都是自由的。他怕离婚不就是怕我离开他，怕没有人照顾孩子吗？这样他就不能这么安心地脚踏两只船了，也让他想清楚做好选择。”
    只是她没料到，石雄竟然没选择她。

    一切不如我想象，离婚以后，我的生活变得和过去完全不同。
    离婚第三天，他父母跟我说菊花怀孕了，石雄去试探他父母希望两老接受菊花。他父亲告诉我，他们坚决不会接受那个孩子的。菊花在我们那里，名声太坏，我们村方圆几百里都知道。

    我本来想着离了婚，他可能会死心，没想到发生这种事，感觉自己再次被他欺骗。
    那天深夜，石雄厚着脸皮求我，不要让菊花知道我们已离婚的事。他准备想办法劝菊花去引产，为了我的婚姻，我的孩子，我默认了。

    然而菊花打掉孩子后，他们还是继续来往。
    我们没有了婚姻，却依然生活在一起，我心里还是希望一家团圆的。我又怀孕了，刚开始他希望我生下来，过了几个月，我以此要求复婚，他拒绝，说，你爱生不生。我没办法，月份大了，舍不得，又生了个儿子。
    他始终不同意复婚，是呀，这份自由自在多好。我也始终狠不下心离开他，3个孩子始终牵绊着我的心。

    一回回卑微的等待

    刚离婚的那阵，诊所只赚个二三万，现在生意一年比一年好，每年可以赚十万。他底气更足，心更野。
    后来我无意中听说，他跟菊花分手了，跟诊所里的护士谈上了。那个护士不到20岁，皮肤白皙，身材丰满。

    我跟他说，要去诊所上班，他坚决不同意，但我还是去了，他虽然狠狠瞪我，但也不敢当着病人的面发火。
    那个护士看到我在诊所，故意和他卿卿我我，一点也不害羞。每天看到他们这样，我心里难受，但也就是难受而已。我与石雄，从法律的角度上说，已经不是夫妻了，我无权干涉他，也没办法干涉。

    月娥望着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，有些走神。我问：“你公公婆婆怎么说？”“公公婆婆当然希望我们复婚，好好带大孩子，但也管不了他。”月娥看了我一眼，苦笑了一下。

    有时候，想着想着，就恨不得石雄能快点变老，就不花了。
   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小护士是看中他的钱，不是他的人，我想包括他自己，也是清楚的，可他就是花心。亲戚朋友也纷纷为我打抱不平，但都无力改变什么。

    如今我最关心的事，就是不要委屈我的孩子们，现在大女儿13岁，大儿子6岁，小儿子1岁半。我之所以不离开这个家，也是因为他们，现在最大的希望，就是能维护好这个家，哪怕不是以妻子的名义，起码也是妈妈的身份。
    我女儿身高都有1米7了，我想再过几年，也许孩子们再大些，他能顾忌到他们的感受了。
    浪子回头金不换，虽然说很难，但我希望能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
    我是不是太傻了？
“是有点。”我回答。“5年多了，他都没有收心，难道真要等到他老了，不能动弹了，你们再复婚？也许，这个结果，你都等不到，他就中场彻底把你踢出局，与她人再婚了。那时候，你能面对这个现实吗？”
（文中人物均为化名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