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的每日心情 | 开心 2021-10-13 16:1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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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患上怪病,但她没有向命运和病魔低头,依然热爱生活,坚强乐观。一次手术后,她以为老天会给她打开一扇窗,但后遗症再次将她推向深渊。
5月 8日一大早,潜江市熊口镇居民程红梅,在母亲、丈夫的陪伴下赶到武汉,与在武汉读大学的儿子在报社汇合后,向记者讲述了她的故事。
■讲述:程红梅
■性别:女
■年龄:44岁
■学历:无
■职业:无
■时间:5月8日
■地点:楚天传媒大厦一楼茶座
恶魔一般的病情
躺在床上太久,如果不是窗台上的月季和茶花悄然开放,我忘了这是最美好的季节。好多次手术都在这个季节,我只记住了疼。
44岁的人生,我疼了40年。
3岁,右脚溃烂,无法愈合。5岁我就学会了自己洗脚,消毒,换药。6岁,左脚亦开始如此。8岁,双脚烂得没了形状。直到30多年后我接触网络,才明白这病叫先天性神经管畸形,也叫脊柱裂,是在妈妈肚子里缺少叶酸所致,最佳治疗期是2岁以内。但在当时落后的农村,无人知道这是什么病。
入学龄到了,小朋友背着书包去学校,我也想读书,可被老师一次次拒绝,最终只上过20天的课。我死了心,把父母给我的零花钱都用来买本子、铅笔和字典。我每天都去街上看小人书,把不认识的字都抄回来,然后查字典自学。
直到19岁我才第一次接受手术。在医院住了1年,做了4次手术,溃烂面基本治好。拆石膏那天,爸爸用最快的速度去给我买来一双新鞋。我穿上新鞋站起来的那一刻,我和爸爸都激动得哭了。我以为从此开始新的人生,可不到一年一切回到原点。
至今,左脚手术4次,右脚在第5次手术时被锯掉。
珍贵如金的亲情
我怨恨过命运,但也是命运让我拥有更多。我拥有这世上最珍贵的亲情。
母亲不知为我流过多少泪,但她害怕看见我的伤口,我每天都要换两次药,5岁以前是父亲给我换。每次父亲捧着我那双面目全非的小脚时,泪水就会从眼角往下滴。
而我的童年、少年,是两个妹妹用稚嫩的背歪歪斜斜背我走过的。我每天换下来的绷带又臭又脏,妹妹们从未嫌弃,仔细洗净晒干,再叠好放在我身边。父母宠我近乎溺爱,新衣服都是让我先穿,虽然妹妹们谁穿着都会比我漂亮,但她们从来不争。除了去学校从来不离开我半步的小妹,16岁时因为一时想不开寻短见离开了我们,我当时感觉心里都空了。我习惯了她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,她就是我的一双手,一双脚。
2007年父亲英年早逝,照顾我的事基本落到妈妈肩上。如今妈妈60多岁了,每当我说要做手术,最先憔悴的就是她。
而儿子是老天给我最珍贵的回报。有次术后我处于半昏迷状态,尿到儿子身上。我清醒后很不好意思,对儿子说,你快去洗澡吧。儿子傻笑着说,我小时候都不知道尿了多少次到你身上了,我是你儿子,不会嫌弃自己的妈妈的……多么懂事的儿子!
不离不弃的爱情
野百合也有春天。20岁,我遇到了一生的爱人周国华,一个早早失去父母、在孤儿院长大的苦孩子。
结婚第二年,我和国华用爸爸给我的一千块钱开店什么都卖,化妆品、工艺品、服装鞋帽、布匹,等等。我们起早贪黑,加上我人缘好又算聪明,两年后我们终于告别拮据。但后来我又做了4次大手术,至今家里一贫如洗。
每一次手术我都像是死里逃生。国华不善表达,但每一次从麻药中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那张焦灼的脸。作为妻子我很惭愧,我没给他做过一顿饭,没洗过一件衣服,虽然妈妈替我做了,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。
这几年国华对我愈加呵护,倾其所有为我四处奔波。他身体也不好需要一直吃药,但他舍不得,我的药却是成箱买回来。而国华在工地上累十几小时才能换回我一天的药钱。平时要吃什么,只要我开口,即使是下雪的深夜他都会给我买回来。
因为有他,我床头柜上的杯子永远都不会缺水;因为有他,我告诉自己要更加坚强。我问国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,他笑着说,上辈子欠的,今生来还。
我和国华没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,但经历24年的风风雨雨,还把儿子送进了省中医药大学,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远远超越了爱情。
重新燃起的希望
从前年开始我的病情加重,整个背部像背着千斤重担,后腰又长出一个枕头大的包块。我想平躺着睡觉都是奢望,去年又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。
去年春天,我到武汉做手术。半年时间,我6进医院,在病床睡了40天,连做两场大手术,苦不堪言。但一想到老天从此兴许给我打开一扇窗,我没有叫苦。然而,厄运却没放过我:手术并不成功。如今因为后遗症,我每时每刻浑身都疼,7月的天我疼得要盖两床被子。我终于绝望了:整天除了吃药就是睡觉,止疼药的量越用越大,是亲情让我掐灭了轻生的念头。
老公说,人不可能苦一辈子的。
儿子说,妈妈你总说只要我过得快乐就行了,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,你是我的妈妈,如果你过得不好我能开心吗?
母亲说,虽然你是这个家里最大的累赘,但是我们谁也不能没有谁。
妹妹吼道,你一定要撑下去!如果现在你死了,那你这么多罪不是白受了?
生的欲望,亲人的劝慰,让我重新打起精神。一个月前,我电话咨询了北京几家医院,都说我必须再做一次手术,否则最后没有任何止疼药管用。手术治愈率只有70%,费用20万元左右。
可是,我们已经家徒四壁、负债累累了,除了老公打工赚钱,没有任何收入。我又灰心了。此生此世,我的病还有救吗?我还能迎来真正的春天吗?
请愿意帮助程红梅的读者联系本报记者 或 直 接 汇 款 至 :农 业 银 行6228480788432484178,程红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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